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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菲力普‧顧爾德,英國政壇出了名的才子、策略家,他是布萊爾登上首相大位的推手,也是改造工黨的重要功臣。但正當他意氣風發,卻被診斷出罹患食道癌,此後展開漫長的抗癌之路。當癌細胞第三次佔據他的身體,他決定,不再做無謂的奮鬥,選擇『接受』死亡必定到來的事實。

接受,讓他進入一個全新的境界。菲力普稱這段時間的自己進入了『死亡地帶』 (Death Zone)縱然身體飽受折磨,但精神卻進入前所未有的滿足與豐饒。這本書是他在人生盡頭的領悟,也是他最後留給世界的獨白。

 

如果讓我來改革英國的醫療體系……

 

在英國,私人醫療機構的醫療品質無疵可尋,但它並不是免費和開放式的,而且,你很難不會有一種印象:私人醫院的醫師主力大都來自「公醫」體系。

雖然同屬「公醫」體系,但馬斯登醫院和維多利亞醫院的取徑又各自不同。馬斯登醫院有相當大比例的收入是來自自費病人。反觀維多利亞醫院(至少是它的食道 科)則幾乎百分百是致力於照顧「公醫」病人,只有極少例外(我就是其一:麥克要求我用我的醫療險理賠來支持他對癌症的可敬抗爭。)

這帶來了差異。在馬斯登醫院,有很多服務(如放射性治療)都是所有病人共享,但也有些服務(如化療)在自費病人和「公醫」病人之間有差別待遇。儘管如此, 馬斯登醫院仍是以「公醫」的價值觀作為主導,是一家精神非常「公醫」的醫院。至於「北方食道癌—胃癌科」,則是所有服務都是共享,而所有病人都會被當成 「公醫」病人對待。這種做法把卓越及平等有力地融合在一起。

所以,要怎樣比較呢?倫敦那家私人診療中心舒適、有效率,候診時間不會太長。但馬斯登醫院也是如此:同樣有效率,同樣舒適,同樣不用等多久,而且因為它是 屬於「公醫」體系,所以你知道你有許多世界級的專科醫師可以作為後盾。同樣的,倫敦腫瘤中心很舒適、莫里斯.斯萊文很優秀,但馬斯登醫院卻也同樣舒適和便 利,而負責照顧我的專科醫師還發展出過一種為世界廣泛採用的食道癌化療方案。

最後是手術的品質。史隆凱騰癌症中心絕對是一家傑出的醫院,但若論手術的品質,維多利亞醫院的食道科無疑要更勝一籌。它的護士要更親切而專注,病房環境更怡人,生理治療和手術都無與倫比。我這樣說不是要貶低史隆凱騰癌症中心,只是要凸顯維多利亞醫院有多棒。

這不表示我相信私人醫療總是不如「公醫」體系,因為我不相信這是事實。我也不相信私人醫療不能具有服務大眾的精神,因為不管是在私人機構、公共機構或是公 私混合機構,我都受到過很好的治療。但我獲得過的最好治療確實來自「公醫」醫院,不管我是以自費病人或「公醫」病人的身分就醫。

「公醫」體系並不完美,但最好的「公醫」醫院確實非常優異。在很多方面,我的癌症之旅都可以說是始於一個「公醫」體系的不信任者,而以一個「公醫」體系的 熱情擁護者作結。這不是說「公醫」體系不需要改革,正好相反。事實,如果當初沒有改革(外加資助),就不會有今日的「公醫」體系。另外,醫療服務總是面臨 著持續不斷的新挑戰,所以「公醫」體系也總是需要不斷適應。

在當今世界,任何機構想要蓬勃發展,都必須與時並進,「公醫」體系自不例外。從我當「公醫」病人的經驗觀之,要改革「公醫」體系應該不會碰到太大阻力。對抗癌症的工作幾乎是日新月異的,而醫療執行者看來單憑直覺便了解到這一點。

問題當然是它需要什麼樣的改革。如果由我來負責改革「公醫」體系,那我將會致力於確保三件事情:第一是確保體系本身與裡面的人要能強壯得足以撐過擬議中的 改革;第二是確保在體系內服務的人會樂於為改革出力;第三是確保「公醫」的本質(即矢志服務大眾的精神)不會被改革所削弱或傷害。最後一點是最重要的一 點。

(本文轉載自菲力普.顧爾德新書《我將死去:一個神聖旅程的總結》,中文譯本由早安財經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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